笔者算不上北京儿童医院的常客。每年,因为女儿的关系,基本总要来上一两趟。但是,今天已经连续第二天来了,而且明天还是要来的。因为明天女儿还要继续输液。
其实,昨天,笔者就来过两趟儿童医院。上午10时许前来挂的号,结果只挂上了下午的专家号。同样,今天笔者也来了两趟儿童医院,上午9时许给女儿输液挂号,之后又带她来输液。
每次来儿童医院,几乎都为人满为患的场景感叹不已。所以,难怪毗邻儿童医院开办了一所北京新世纪儿童医院,仅挂号费就是500元。至于是否起到了分流儿童医院患儿的作用,笔者不得而知。
笔者昨天挂的是专家号,挂号费7元5角;今天挂的是普通号,挂号费5元。很显然,7元5角或5元现在只能算是“小钱”了。在美国出差的时候,领队提醒说,每天早上最好在酒店卧床的枕头上放上1美元小费。1美元相当于6元2角吧,比普通号的挂号费还要贵一些。
不知道儿童医院的大夫收入如何与挂号费挂钩,当然也不知道大夫所开的药是否与收入挂钩。昨天,专家刘大夫确诊女儿得了肺炎后,便开了一些输液的、口服的中西药,加上之前的拍胸片、指血化验,合计超过了1000元。但是,正当笔者讶异药费高昂的时候,眼前的场景却不得不引发更大的惊讶。地下一层是儿童医院的药房,但见排队取药的队伍分成四列,从取药窗口一直顶到对面的山墙,甚至还都拐了个弯儿供后续者排队。笔者曾经亲眼得见“春运”期间北京站排队购票的盛况,但是眼前的景象同样也可以用蔚为壮观形容了。
排队缴费、排队取药、排队输液,再加上输液的过程,昨天下午的时间似乎被忽略掉了。然而,这仅仅是个开始。明天、后天……真是不敢想象了。
北京市有许多的社区医院,曾经有报道讲,患者在大医院开好方子,然后到社区医院取药、就治。笔者家住阜成门,附近有家展览路社区医院,女儿小时候的各类预防针都是在那里完成的。笔者兴冲冲地去找刘大夫,路上方才想起,此时已经18时多了,大夫该是下班了吧。结果,刘大夫依然在接诊,而分诊台的护士刚刚满怀歉意地又送来一摞病例。
当医生的,确实也不容易,尽管挂号费只有7元5角。笔者小心地向大夫提出自己的想法。没想到,刘大夫回答,儿童医院不允许转药到社区医院,但可以凭药方到社区医院挂号、照方抓药就治。笔者不放心,问,儿童医院所开的药,社区医院能有吗?刘大夫回答,输液用药很普通,肯定有。
可是,儿童医院专家大夫眼里的普通用药,展览路社区医院还就真的没有。无奈之中,笔者又心生一计,可以先去儿童医院挂号、取药、排队,然后再让女儿前去“无缝衔接”就诊。还好,挂普通号的病人不多,笔者欣欣然地与年轻的女大夫说明来意。没想到,女大夫拒绝了笔者的要求,患儿必须复诊之后才能开方、取药。
既然又是人家医院的规定,笔者只得回家接上女儿再回到儿童医院,接受复诊、开方、取药、等候输液……回到家中已是下午13时。令人意外的是,今天的年轻女大夫还给开了明天的预约挂号单,不知道明天是否不用再排长队了。
在儿童医院就诊,繁琐早已成了一个定式。所以,在每位就诊的患儿身边几乎都有两三位家长。通常,母亲陪伴着患儿,父亲忙前跑后地排队、缴费、取药、候诊。笔者见到了一位来自河北燕郊的13个月的患儿,由祖母抱着,而他的父亲、母亲则分别排着缴费的队或取药的队。
患儿昨天到儿童医院就医,上午10点多从燕郊进京,到了儿童医院已经下午3点多了,还花了100元钱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号。今天也是第二天输液。笔者好奇,为给孩子看个病,竟然跑上好几十公里的路程。祖母讲,燕郊的医院能有什么好药啊,还是北京儿童医院信得过。
祖母讲的不无道理,儿童医院开的输液药连展览路社区医院都没有,更何况北京周边的县市呢?
如今,医患矛盾已经上升为社会的矛盾。在儿童医院里,“全副武装”的保安们随时准备着“保卫”医护人员。说句心里话,在这种“折腾人”、“消磨人”的就诊环境下,患儿的家长们怎么能不冲动呢?
笔者所见所闻的儿童医院医护人员都很敬业,但是儿童医院似乎缺乏一种科学的管理的体系,至少每次输液都需要排队挂号、排队候诊、排队取药就是令人起急冒火的重复。
北京儿童医院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,很多患儿走进儿童医院病情便略有好转。想来,这是儿童医院医护人员高尚的德行使然。不过,当下的北京儿童医院所缺的并不是“医德”,缺的是医MBA。